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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年前的本周，纳斯达克综合指数在互联网泡沫时期达到顶峰，在五年内飙升超过500%。随后的崩溃迅速且残酷。
当时，小投资者被一种名为互联网的新兴技术所吸引，最终损失惨重。经济受挫，一些炙手可热的公司，如Pets.com、TheGlobe.com和Webvan，相继倒闭。
如今，一些投资者担心，类似的周期可能正在人工智能领域重演。即便如此——这个假设仍存很大不确定性，互联网泡沫带来的一个重要教训是：最终，早期的互联网热潮被证明是正确的。
这种担忧可以理解，并且确实与互联网泡沫有相似之处。
领先的人工智能公司估值达到数百亿甚至数千亿美元，其中一些公司几乎没有实现可观收入的前景。投资者正争相向这些公司投入更多资金，以更高价格推动建设更大规模的人工智能芯片集群，并填充新建的庞大数据中心。
然而，互联网泡沫的兴衰表明，对雄心勃勃的技术进行大规模投资，从长远来看可能会带来回报。目前全球市值最高的五家公司，以及排名前七中的六家，都是那个时代的科技公司，或是由当时播下的种子成长起来的。
换句话说，互联网泡沫具备投资者所称的“良性泡沫”特征，这种泡沫能够推动革命性技术的快速普及。这与“恶性泡沫”不同，后者的投资对象并不会提升经济生产力，比如郁金香球茎、Beanie Babies玩具，或亚利桑那沙漠中的房屋。
“成为一名激进的创新者是极其困难的，”《技术革命与金融资本：泡沫与黄金时代的动态》一书的作者卡洛塔·佩雷斯表示。为了创造一个尚不存在的世界，这些创新者必须让供应商、工人和投资者同时向他们设想的未来迈进。
在这一过程中，人们争相牟利，新的想法被不断尝试，基础设施也得以建立。许多失败者尽管最终未能成功，但却为后来的发展奠定了重要基础。佩雷斯认为，2000年铺设的光纤网络，相当于20世纪初的电网、19世纪的铁路，以及18世纪末的运河。尽管这些发展都经历了泡沫破裂，但最终促进了新市场的繁荣。
人工智能创新者目前正在进行大规模的资本投资，主要集中在由英伟达生产的专用半导体——图形处理单元（GPU）。如今，英伟达已成为全球最有价值的公司之一，市值高达2.7万亿美元。
问题在于，这些投资是否能带来推动经济增长的生产力提升，或者只是“良性泡沫”的一部分。对此，仍需时间检验，但已有许多实际进展。例如，搜索变得更智能，人工智能程序可以编写软件代码、求职信等。未来，能够预订航班、报税、安排会议的人工智能助手，可能会大幅提高生产效率。
当然，并非所有企业都能成功。
一些人工智能公司已开始衰落。红杉资本的戴维·卡恩指出，人工智能公司需要填补数据中心支出带来的巨大收入缺口，否则可能会引发一轮投机性震荡。
他依然乐观地认为，这一领域将创造“巨大的经济价值”。
要区分“良性泡沫”和“恶性泡沫”，需要关注投资者押注的资产类型。前华平投资集团副主席比尔·詹纳威研究投机时代后指出，2008年全球银行体系崩溃，是因为人们以风险极高的抵押贷款购买自己无法负担的房屋，而这些贷款被包装成高度杠杆化的证券和衍生品。
相比之下，詹纳威以特斯拉为例。一些投资者认为股价被高估，但特斯拉正在利用资本积累推进电动汽车、太阳能、自动驾驶汽车和人工智能驱动机器人等未来技术。
许多被炒作过度的人工智能初创公司可能会倒闭，但其中的一些创新想法最终可能会被其他公司继承并发展。
1994年，一家名为General Magic的公司推出了早期的智能手机。联合创始人马克·波拉特设想了数字触控屏手机，但他的设备面世时机太早。当时，还没有数字蜂窝网络，数字内容极其有限，用户甚至需要通过拨号调制解调器来获取信息。
到了2007年，史蒂夫·乔布斯发布第一代iPhone时，无线手机和互联网已普及，闪存变得廉价，计算机芯片更小更快，响应式触摸屏技术也已成熟。
当智能手机革命真正到来时，General Magic的前员工托尼·法戴尔和安迪·鲁宾推动了发展。法戴尔帮助苹果开发了iPod和iPhone，而鲁宾创立的Android公司，则打造了全球最大的移动操作系统。
如今，数千亿美元资金正流入人工智能领域，一些人称这是一场新的泡沫。无论这一观点是否正确，佩雷斯预测，人工智能将像最初的电力线路取代蒸汽动力一样，最终提升生产力。
General Magic在2002年破产。由于设备远远超前于时代，大多数消费者并未购买。然而，公司曾研究的另一项前瞻性技术——基于人工智能的任务代理，也不得不等待时机成熟。
如今，当年负责这项研究的工程师约翰·吉安南德雷亚，正在苹果公司领导人工智能部门。（WSJ）
